江意快半夜才回的消息,发的语音。
景川一点开就是呜哩哇啦一大串,几乎没有停顿。
大意是他被送去一个娱乐公司训练去了,每天累得要死要活,比在内宅训诫处调教还辛苦一万倍。
“不过我愿意我开心我好幸福啊!”最后一句如是说。
开心就好。
景川硬着头皮重新听了一次,确定在那一大堆不喘气的句子里,江意的确说了他的监管金平一天二十四小时贴身跟着他,“鲲拓”没有跟他见过面,也没有任何联系。
这倒让景川有点意外。
再怎么演技好,眼神总会带点真心实意的东西吧?他不止一次注意到假鲲拓盯着江意的时候的确是带着某种欲望的。
那之后连着大半个月的时间,景川偶尔会看到风赢朔与黑鹄用全息视频通讯联系。
有时候风赢朔会与他就某个问题详细讨论,有时候又会不耐烦地切到渊寒之外的某个特助的频道,或是哪个部门官员的频道,让黑鹄和他们谈。
这当然是风赢朔有意在把控谈判节奏。
黑鹄不会不知道,但占主动地位的是风赢朔,他也只能根据对方的态度调整自己的要求继续进行讨价还价的沟通。
黑鹄很会应酬,来拜访过几次风赢朔之后,已经用恰当的方式把风赢朔办公室外见过两三次的侍奴和侍卫都认识了。
他的态度既没有高高在上,也没有屈尊讨好,与每个人都能恰如其分地随便聊上几句,又把握着尺度,不至于让他们因此逾矩违规而受到责罚。
有一天景川和风赢朔讨论这个人的时候,风赢朔评价说:“这个人很油滑,非常善于钻营,他会抓住任何机会探知尽可能多的情报。”
那其实跟景川刚到风家那阵子收集与风家及风赢朔相关信息的方式差不多,只是黑鹄更加高明。
当时是休息时间,景川给风嬴朔按摩肩膀,风嬴朔则把黑鹄和浮世夜都的资料放大在虚拟光屏上让景川看。
“他的浮世夜都除了是个娱乐会所,还是个奴隶贩卖机构。”
“奴隶贩卖在陌星不是合法的吗?”
“合法。”风嬴朔说,“所以他大量购买奴隶,调教成性奴高价贩卖到其他殖民星。只要他和奴隶的身份属于陌星,部分殖民星就不会干涉他的贩奴行为,他就靠钻漏洞在这些殖民星合法进行奴隶买卖。”
“这个黑鹄真不是个好东西啊。”
“说到底就是个逐利的商人,而且想往上爬,获取更多的利。”
风嬴朔关掉光屏,说:“我知道你不认可陌星的制度,但是哪里都有阴暗角落。普通人看不到的地方,一样有人被掳掠、囚禁、贩卖,黑鹄所做的和那些相比还算是明面上的了。”
景川想了想,说:“但是从个人来说,我不认可陌星这个制度,尤其是还与我自己息息相关。假如您和我地位交换,或许您也同样不认可。”
风嬴朔笑了:“要这么说的话,假如我和你地位交换,你处于一个奴隶主的地位,你是不是就认可了?”
景川摇摇头:“假如我是这块土地的主人,是这个家族的家主,我也不认可。”
“哦?”
“人类的进步包括很多方面,物质、经济、政治等等,并且是相互关联和推动的。在很远古的时代,奴隶制度就已经被淘汰。采用一个落后制度的国家,其生产力必然会受到局限。如果我是家主,我想要家族更加强大,我不会认同这个制度。”
“景川,”风嬴朔说,“人类文明的进步,从某个角度来说,是剥削方式的进步。看似更公平更合理的东西,也许只是为一些心知肚明的剥削披上的光鲜外衣。”
他继续说:“陌星经历过几次近乎毁灭了整个星球的战争,人口锐减,生存环境也一度极其恶劣。后来又成为许多殖民星公认的重犯流放地。可以说目前陌星人口超过一半是流放犯或者流放犯的后代。陌星重建和发展初期,对于这样大规模的不可控人群,只有强有力的控制手段才可以尽可能保持稳定和生产的持续发展。”
“但是……”景川张了张口。
风赢朔说:“你曾经是个自由人,所以你认为生命和人身自由权被别人所掌控是不可接受,违背人权的。然而奴隶契约也同样是契约。就比如我手底下有自由民,有半自由的属民,也有家臣、家奴和其他奴隶。我需要这些人为我效力,那么我该怎么做?”
“在你想象里,我可以为所欲为,想杀就杀对吧?但假如我真的这样做,我给他们带来的就只是恐惧,没有保障。我拥有他们的劳力、生命和自由,我要给他们健康、稳定和安全,这是我身为家主,身为主人的职责。”
“可是,那些四等奴、五等奴……”
“就像我说过,我给过你一次机会。我同样会给其他人机会。除了我的意志之外,风家有严格明晰的制度。无论多自由的星球和国度,都不能脱离限制的框架。违反了规则和法律,受到惩罚是天经地义的。你可以说有些惩戒的方式不够人道,但是这整个制度的运行并非你想象中的混乱。”
景川不是哲学家、历史学家、社会学家等等各种学识渊博的人,他从小受训,念书也只念到国家规定年限,听了风嬴朔一番话,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想起全晖提到的那句“……或者像鲲拓一样被送到矿场林场那这辈子就完了。”他便重新提起精神说:“那矿场林场这类地方的奴隶呢?真像你说的给了他们健康稳定和安全的话,为什么内宅的人说起这些地方都那么害怕?”
风嬴朔重新展开一个光屏,调出一些图片和文字资料。
“你所说的那些纯体力工作的奴隶,他们的住所是这样的,他们的食堂供应的食物是这样的,他们的薪水比主宅里的侍奴高得多。这里是他们住宅区的医院,休闲场所。培训免费,食堂的基本食物免费——想吃更好的才收费,医疗和休闲场所也免费。你看到的这些是我名下的矿场,但是其他小家族名下的也差不多。”
景川一瞬不瞬地盯着看,这是内部报表,不存在风嬴朔临时作伪。根据景川对全晖每个月收入的了解,这些人拿到的钱的确比全晖高。
“内宅侍奴不愿意在这些地方工作,那是因为这些工作更辛苦。”风嬴朔说,“虽然有机器设备辅助,但是还是要耗费大量体力和时间。”
“制度的更替脱离不了具体情况,当它的确不再合适的时候,就会被淘汰。事实上狼族那边别看他们还分裂为不同的部落,但是他们那边由于种族原因,几乎不接纳外来人口,不存在流放犯奴隶,已经在逐渐取消奴隶制。风家和其他家族还进行不到那一步,不过,就像你看到的,不管侍奴还是矿山的奴隶,他们都有一定的经济收入,而且无论对奴隶主还是奴隶,契约的条款都越来越细致。”
景川皱眉道:“我没有契约。”
风嬴朔又笑了:“你的确受到了不公平对待。因为你是外来的,并且是流放犯。陌星本土的自由民或者奴隶是不可能被奴隶贩子这样捕捉的。你们这类奴隶如果被卖到矿区,签的契约和本土奴隶是不一样的,自由也会受到更多限制。但是衣食住行和医疗保障方面没有差别。如果被卖做性奴,那就不太有机会签到我所提到的那类契约,只会有一个奴隶籍贯和奴隶身份证。”
他转身抬手捏住景川的下巴,说:“性奴,在陌星只是玩物而已,他们创造的价值,怎么能跟那些奴隶比?就连狼族那边,很多地方已经没有奴隶劳动力了,但性奴仍然存在。”
景川问:“所以我只是你的玩物?”
“你啊?”风嬴朔的手移到他小臂,将他拉到自己面前,揪着衣服把他拽得俯下身来。
“你不是爱妃么?”风嬴朔轻笑着噙住他的唇瓣,舌尖伸进他口中。
景川回应了他的吻。
吻着吻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景川跨坐到了风嬴朔身上,扣子被他摸索着解开,小指勾到乳环里拉扯。
“爱妃”是开玩笑时的称呼。
刨开外层的字面意思,这个词用在景川身上与“玩物”这个词其实没有太大差别,风嬴朔不过是在和他玩文字游戏。
但景川这时不想计较。
或许风嬴朔还是把他当玩物的,但又不纯粹只当成玩物,否则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讨论。
黑鹄或者陌星的奴隶制,以及别的时候、别的地点风嬴朔和他讨论的其他事并不在主人与玩物相处模式内。
时间过得太快,除了一个黏黏糊糊的吻和撩起欲望的抚摸,还没有能再做什么,午休的时间就过去了。
离开休息室前景川想想还是觉得不对,忍不住问风嬴朔:“以前程开诺和那个假的鲲拓还是三等奴的时候都能申请外出,我的申请为什么一次也没有通过?”
“那个啊……”风嬴朔理所当然地说,“因为你被我不公平对待了啊。”
“……”
“不服气?”风赢朔摊开手,“你可以投诉我。”
景川不想说话,愤愤地扭头去拉门。
“晚上在七号楼顶层,我专门受理你的投诉,不过记得戴上新的那条胸链。”风赢朔在他背后一本正经地说,“衣冠不整会影响投诉的处理速度。”
景川实在没忍住:“不戴胸链就是衣冠不整?”
“对。”风嬴朔一副我是主子我说了算的态度。
“……”
风赢朔说的那条胸链是他新订制回来的,极其繁复精美,手感沉甸甸的。
几个雕刻了精致图案,镶嵌着蓝宝石的银环一圈圈从脖子往下被银链相连。
两根银链连接乳环,分别坠着拇指头大小的蓝宝石,往下连到腰上一圈由无数银托和宝石拼接而成,手掌宽的腰环上。
更多的银链和蓝宝石从那里往下垂挂,在胯部尤其密集繁杂。
性器在其间若隐若现,异常淫靡。
这一看就是不适合穿衣服裤子的款式。
甚至不是景川一个人能穿戴好的玩意。
他折腾半天,链条铃铃琅琅相互缠得乱七八糟,不得不让全晖帮忙。
好不容易理好,也没法穿衣服了。全晖给他拿了件风衣裹着。
看得出来,风赢朔很喜欢,在景川脱掉风衣后不由赞叹:“你果然很适合戴胸链。”眼神中满是欣赏和赤裸裸的欲望。
景川被看得有点羞耻,想用手挡挡,又不喜欢那种畏畏缩缩的感觉。
想想自己的身体里里外外早被这人玩熟了,哪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必要,也就大大方方站着让他看。
他的身后是顶楼的玻璃花房,新培植的玫瑰在里边正像一大片火焰一般盛放。
风赢朔绕着他走动,随手拨动他身上各处垂坠的银链。
金属和晃荡时掠过皮肤,撩拨似的一触而过。
性器直愣愣地翘了出来。
风嬴朔贴近他勾起穿过乳环的一根链子时,他喘息着说:“我要投诉……”
“投诉什么?”风嬴朔居然演了起来。
“投诉我的主人对我待遇不公……”
风嬴朔踱到景川背后,啃咬着他的侧颈低声说:“让你主人给你补偿吧。”
牙齿啃得时轻时重,鼻子里呼出来的气流也喷在脖颈上,仿佛点了火,从颈动脉一路烧下去。他的声音都哑了,沙沙地说:“怎么补偿?”
“操哭你好不好?”
随着话音落下,臀缝那里,一根银链底端坠着的圆润宝石抵在他的穴口,推了进去。指尖跟着进去,把那颗宝石推到深处。
“唔……”那一小股冰凉从肛口滑进去,肠壁却反而变得火热。
随后那根手指拔出去,捻着另外一颗宝石顶开穴口。
后边坠下来的五颗蓝宝石一颗一颗都被塞了进去后,风嬴朔才勾着银链,把已经被体温煨暖的宝石再一颗一颗从肠道深处拽出来。
景川腿根打着颤,粗重地喘着气被推转过去,伏在玻璃花房的透明墙面上被风嬴朔插入。
一枝从花丛中探出来的玫瑰顶着火红硕大的重瓣花朵贴在玻璃墙上,对着景川情欲中酡红的脸,像一个纯真的精灵瞪圆了眼睛,看着这个奴隶辗转呻吟,身上华美的链子摇荡撞击,许久没有停止,直到得到他主人许诺的补偿……